糾繆繩愆皆末務,徒勞事事與之爭。非心格盡常於道,本正源澄萬派清。
虎狼縱暴互奔馳,狐魅紛紜擅肆欺。三二百年天地裹,十棚木偶弄嬰兒。
詭遇背馳先自失,丘陵之獲亦何為。彼哉舍已徇於物,所得安能直所遺。
貴貴如天禮極隆,無人更識下賢風。豈知坤位居乾上,天地之交泰道通。
德既能明效自充,黎民皞皞變時雍。神功妙用渾無跡。只有純而不已中。
至剛至大莫能言,宇宙天人總一般。須是意誠心正日,本來體段始堪觀。
堂上言何自發,分明太極本真存。因知忍性元皆善,利欲遮迷只自昏。
理茍非形何以具,有形有象即其郛。非能盡性充乎體,空守人間血肉軀。
韶濩無聲鄭銜淫,紀綱條理杳難尋。雖然古樂非今樂,又與民同無古今。
心具良知所性根,若非窮理亦能昏。心須物格無余蘊,藩蔽開除本體存。
井深九仞已勞功。未及於泉等是空。學問垂成還自棄,有為何異不為同。
道體本來無限量,其間細大競差殊。只爭思勉些微累,意必之心未絕無。
芻豢膏梁嗜不休,悅盡之樂孰能求。倘知禮義真滋味,陋巷簞瓢豈足憂。
孩提親長根天性,堯舜由來共一初。情欲既趨天者滅,反疑性惡復何如。
道體從宜無害義,不容外物獨違時。未能槁食并泉飲,咽李哇鵝豈可為。
氣化流行出一元,生生之理自天根。倘無斤斧牛羊累,觸處均沾雨露恩。
簞瓢門柝不堪貧,奴婢甘心自屈身。駟馬高車光郡國,看來等是乞墦人。
梓漆椅桐質本奇,用而為器始皆宜。倘令杞柳非柔順,未必杯卷可得為。
放豚無跡竟西奔,著意追求孰用功。惟必操存能主敬,依然不離這腔中。
天下最強惟理義,英雄顛倒莫能為。依依一樓人心在,天命於斯自不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