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山西來接海白,天之所以限南北。誰人胸里著輿圖,揮斥荊吳入綃墨。濃濃淡淡兩岸山,煙波彌茫江面寬。水空漠漠鳥飛絕,漸看漸遠天漫漫。
三月三日東風惡,滿城桃李都搖落。乍隨飄揚入重云,還自低回委深壑。長安道上東復西,曲江池邊路轉迷。飛空不解作紅雨,著土豈得為香泥。
東家小女不惜錢,買得鸚鵡獨自憐。自從死卻家中女,無人更共鸚鵡語。十日不飲一滴漿,淚漬綠毛頭似鼠。
荊楚南來又北歸,分明舌在不應違。懷王本是無心者,籠得蒼蠅卻放飛。
鯨海遙通一水長,滄波深處石為梁。平鋪碧甃連馳道,倒瀉銀河入苑墻。晴綠乍添垂柳色,春流時泛落花香。微茫迥隔蓬萊島,不放飛塵入建章。
倉黃禁陌放飛戈,南去我稀北去多。自古胡沙埋皓齒,不堪重唱蓬蓬歌。
漢兒辮發籠氈笠,日暮黃金臺上立。臂鷹解帶忽放飛,一行塞雁南征急。
雨鬧雪聲相雜下,飄蕭密勢灑空來。北風有意待寒臘,只放飛花一半開。
清蹕轟雷輦出房,赭紅一點殿中央。天知圣主憂邊久,剩放飛基兆歲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