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若虛空勿涯岸,通身是口說得半。三種病人也會醫,燈籠露柱常相伴。
取不得,舍不得,自是眼盲心裹黑。居大洋海口焦乾,兩手問人覓水吃。
有人問我解何宗,只堪搖手報伊聾。靈利衲僧須瞥地,何勞更說五家宗。
或是或非人不識,是非不到休疑憶。他真不若自家真,推倒繩床何損益。
不是等閑相誑惑,一失人身難再得。善根微細惡困多,地獄阿鼻無間隔。
第一迦葉首傳燈,百萬人天聳耳聽。金色頭陀聞不會,拈花起處笑尖新。
后人得道何窮數,萬別千差同此路。成人者少敗人多,達理契經無作做。
眾生薄福難調制,度日爭名□覓利。千萬之中沒一人,且道乘誰光出世。
不須怨訴更尤人,動是洋銅角汁淋。更入火輪并剉碓,牛頭獄卒臠肝心。
郁密森沉師子住,野干狐狗難逃駐。橫吞碧漢體堂堂,無位真人何處去。
境靜林閒獨自游,端威無動體皆周。元來不管他人事,任彼橋流水不流。
三歲便能大哮吼,文殊也道難征斗。遑遑權托罽賓牽,如今脫體無人守。
圓頓教,沒人情,集云峰下四藤根。天下大禪誰識得,荒茅野地少人耕。
不是山僧逞人我,此事元來無兩個。教詮十八不共法,共不共時是什么。
勇施犯重悟無生,挑起三衣即便行。逢人指出無心物,當下回光似不曾。
深嗟蒙懂頑皮靼,只道無人來剔撥。我今年少或龍鍾,胡亂度生管廣撻。
波離螢光增罪結,卻把小乘文句說。疑心到此轉懷惶,莫怪經非人自拙。
萬兩黃金也消得,道人有甚相交涉。家中祖代沒分文,廣度河沙三界客。
粉骨碎身未足酬,念渠多劫力勤修。如今分付無人要,春晴曉霧連天碧。
亦無人,亦無佛,廣大樓臺彌勒宅。豁開門戶接群生,一念無心全用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