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赤松子辟谷,學黃冠師餐霞。更無半空鸞鶴,何異深山龜蛇。
泛愛親疏平等,任吟古律不拘。武公耄猶戲謔,白公老尚囁嚅。
吾老方期汝亢宗,愛憐不與眾雛同。豈知希世千金產,止作空花賺乃翁。
長兄開卷每隨聲,大母繙經亦諦聽。眉目分明無夭法,恐緣了了與惺惺。
北轍南轅有返期,吾兒掣手去何之。夢中玉雪來懷抱,愁絕鄰鐘喚醒時。
隔日猶能喚女兄,兒于孝友殆天成。直須見汝蓮花上,才得胸中一點平。
富貴威權得自由,收融二子殺楊修。閑人于物無恩怨,那得倉舒只麼休。
眼有玄花因悼亡,觀書對客兩茫洋。情知淚是衰翁血,更為童烏滴數行。
人生憂患本無涯。強取瞿聃語自排。吾母白頭尤念我,吞聲不敢惱慈懷。
閱世桑田變海波,謾存銅狄共誰摩。釣璜歲日明年是,馳隙光陰一霎過。
仕宦端平甲子歲,結局景定壬戌年。有北窗涼來枕畔,無南風塵傍扇邊。
便有鳳從千仞下,更無虎守九重門。拔茅初喜仕途泰,起蕝乃知皇帝尊。
多作惡詩供世笑,晚持孤論誰予同。才名壓倒豁□老,官職火迫乖崖翁。
向來熱血潑虛庸,卮酒憑誰酹二公。老作地仙差□了,洞賓相約聽松風。
適聞有詔追陽子,又說厚禮迎申公。莫教涑水疑四皓,且伴橫渠吟八翁。
經書上卿白劉子,史稱三老為董公。趙章泉自號晏叟,朱先生一字遁翁。
舊田廬我先人業,某水丘吾童子游。有杞菊姑安甫里,無蒲萄可博涼州。
業緣在東震旦國,參禮遍南贍部州。欠明眼人與談道,就圓機士語九流。
雖瞎吾眼猶劬書,平生無淚如唐衢。愛鶴天鯨海空闊,嫌羊腸鳥道崎嶇。
文度何須膝上,阿奴姑可目前。載馳載驅王事,一喜一懼父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