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識畫工真妙手,畫人須是畫精神。孔門諸子工無比,畫出當時活圣人。
做人真個亦誠難,臨死猶將手足看。今免一身非細事,一身之外更多端。
看來商頌繼關雎,亂訓為終始是初。試把初終篇較取,洋洋風雅豈為虛。
巍巍蕩蕩仰神堯,賢智奸邪混一朝。無物不歸吾造化,去天安得尚遙遙。
擔板人多見一邊,圣心思慮甚周旋。方知大禹同夫子,彼此觀之無間然。
游遍諸侯志不伸,困窮幾與死為鄰。大哉博學稱夫子,獨有當時一黨人。
以毋為絕絕非毋,自謂門人見處疏。若使圣人真個絕,不知毋理卻何如。
子云文不在茲乎,豈與常人論有無。興喪亦皆天意爾,匡人於此莫如予。
吾於萬理已無疑,何必容心更去推。自此有無皆不立,有知翻以累無知。
君子常時亦用權,要之此法豈容傳。反經合道須君子,君子為之乃自然。
一篇鄉黨盡威儀,夫子尋常豈自知。若使區區故如此,其勞終亦不勝為。
若欲言之固亦難,鬼神情狀苦無端。要之行盡吾人事,彼此何嘗有兩般。
曾點嘗聞鼓瑟希,仲由於此亦奚為。二人風味還應別,不是知音必不知。
道本從來只遺通,不容一物礙其中。柴愚參魯師由輩,未若顏回庶屢空。
點爾何如鼓瑟希,舞雩之下詠而歸。喟然不覺令吾嘆,豈與其他較是非。
君子何嘗去小人,小人如草去還生。但令鼓舞心歸化,不必區區務力爭。
聞達要之不必分,只緣聞處未嘗聞。子張若解聞中達,夫子何由尚爾云。
由言夫子何迂也,子謂由言亦野哉。道理不因相扣擊,如何說得許多來。
既言一日歸顏子,王者如何必世仁。若論仲尼期月可,斯言乃是反其真。
墨子平生枉費工,謾將泛愛去形容。若觀木訥并剛毅,方見風流是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