粲粲初投米,飄飄旋落花。巷深迷吠犬,林合誤歸鴉。
對岸初封屋,臨流已蔽汀。長江停袞袞,去鳥失冥冥。
勿謂虛明質,能成積厭威。由輕終及重,至著本從微。
不假丹青手,居成水墨圖。莫嗟玄尚白,靡嘆糞難污。
往記嚴陵岸,喬林掛亂孫。還思溧陽路,小艇觸輕澌。
背蔭常先積,當明竟早消。草衰猶秀色,柳悴亦長條。
憶昔俱年少。向斯晨、登高懷古,賦詩舒嘯。追數樽前插花客,人物并皆佳妙。禁幾度、西風殘照。
驚風急雪不勝寒,葦索桃符歲事殘。里巷杯盤喧半夜,兒童燈火守更闌。年催老色歸須鬢,詩引窮愁入肺肝。無復斑衣頌椒柏,只將淚血灑毫端。
昔年浩氣許誰攀,詩禮趨庭侍燕閒。但喜新陽更舊律,豈知斑鬢改朱顏。時桃短燼傾蕉葉,獨擁寒燼炷博山。不見詩翁送窮處,空留膏馥在人間。
前時臨別語堪哀,后會無期首重回。我有巾山緣未繼,半年兩度入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