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昌武庫九霄中,翁是新州老澹翁。應念旬胎今日客,清風端與我翁同。
公家富貴足掀天,都出新州十九年。若念象臺今日客,方知澹老子孫賢。
官職廬陵不是無,文章更亦擬歐蘇。若言直氣橫牛斗,但見人間說姓胡。
赤手批鱗事最難,況渠班底一微官。澹翁去后能如此,當作三生石上看。
澹翁直氣貫三才,入座云仍漸上臺。料想而今聞底事,中心應亦念渠回。
朝行多少氣英英,不怕霜朝曲嘴鷹。一綱而今都打盡,廬陵人且說廬陵。
紹興秦檜秉洪鈞,澹老昌言斬檜秦。猶恨日來三四子,搞章不說斬奸臣。
一從藝祖握乾符,元氣都憑直氣扶。若欲皇家宗社永,胡家直掘民容無。
東西兩浙及閩川,皆見鴛行有直言。若我江西獨鉗口,澹翁九地也埋冤。
寄語朝家廊廟人,新州寄事又重新。肯甘富貴忘他底,應為斯人作好春。
樓櫓千重鐵作門,不堪聚米更重論。居延歲月那相似,一聽悲歌一斷魂。
得錢終日走燕寺,抱膝經年動越吟。想得長安西望眼,只應黃鵠見歸心。
達者淵明自挽歌,新墳數尺奈愁何。雞林賈客無從問,收拾篇章有幾多。
九死穹廬我未甘,后來勿使隴西慚,明時節義多傳述,柱下何人是老聃。
相從偶到招提寺,獨對西風憶羽人。澹泊煙霞深處臥,百年衣缽此生身。
上方古棟宇,年久自參差。動我行人想,相看各賦詩。
嶺峻山高且息肩,芒鞋踏破野云煙。須臾直入止方去,又是乾坤一洞天。
燈長三世火長明,千里遺蹤子細尋。自是神光能永夜,不妨金偈更降心。
云鎖瑤扉童未起,樹搖涼露鶴初還。曲肱道士清溪水,心在羲皇未畫前。
翠屋交空結夏陰,征鞍亭午喜陰臨。披開草棘千重路,洗出冰壺一片心。祥老還尋江浙去,詩家誰作楚梁吟。須知珠玉元無蹤,不惜西風惠我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