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子掃空泡影后,道家跳出囪門馀。日公未得為超脫,猶寶寒齋數紙書。
隆乾手澤稀疏甚,數帖恓其在水南。但看吾翁貽歙石,固應之子餉端巖。丁寧后裔藏為好,羞愧先民寶不貪。自笑老猶耽筆硯,少年莫也肯同參。
潘公之墨東坡訣,只今有女能傳業。許郎來自大江西,手探玄圭出箱篋。磨挲熟視家風在,款識明明筆奇絕。見渠顏面得渠心,湛如瞳子堅如鐵。
君行既云遠,我思日以長。思君無所遺,寶帶雙鴛鴦。鴛鴦不相失,錦翼游方塘。副之玳瑁簪,同心復同房。
夜半軍書尚帛鈴,想應欹枕夢難成。新涼頗復欺長夏,舊事何妨閱短檠。人說文衡真有托,公於詩卷若為評。復襄遺跡今如許,試考當時六萬兵。
涉筆牛腰倦不支,余工那復到新詩。殷雷秧綠又期月,指日棗紅能幾時。自古兵財無一策,于今社稷寄西陲。入郛及國均危道,勿謂君侯不敢知。
拂塵啟弊篋,忽攬故人詩。撫跡疑若存,驚逝杳難追。憶昔吳苑游,文采眾所推。名談析妙理,華襟吐芳詞。
去蜀游東吳,舉頭望赤霄。君之門九重,觚棱郁岧嶢。是中盛文物,簪筆立漢朝。規摹覺地雄,氣象知天高。
南越巨象何壯哉,齒牙脫落歲幾枚。削木混真易以埋,玩視常恐生怒猜。良工到手能剪裁,成此大笏莫與偕。遠隨舶賈凌濤雷,論賈奚啻百瓊瑰。
白衣仙人云海上,肉眼欲看唯想像。月窗道人心孔開,貌得人天行道相。吾聞伯時晚畫佛,妙處不減王摩詰。龍眠久矣寂無人,安得卻有伯時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