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宦勞牽網,風塵久化衣。跡馳東苑路,望阻北巖扉。及此承休告,聊將狎遁肥。十旬俄委疾,三徑且殊歸。
風動歸云清,日落眾山楚。重來興彌深,托宿此何所。浪浪鳴玉泉,恍恍對床雨。夢斷身高低,塵勞深夜語。
憶昔尋幽興未終,重來洞府訪仙翁。十年塵世身將隱,千年華陽路暗通。山水只如前日好,松杉似與老人同。明朝又入黃塵去,回首青山一夢中。
堂前趣就小嶙峋,未許蹣跚杖屨親。更遣移花三百里,世間真有大癡人。
古者封禪歲,乾封輒枯旱;不言絕民食,徒欲曬日觀。我今作小山,才及仞有半,下瀦數斗水,草木稍蔥蒨。蕞爾何足言,造物亦幽贊。冥冥一月雨,陰翳迷昏旦。
佛螺雙髻矗層嵐,云穴呀空蘚暈銜。異日主公求肖像,居然認得傳溪巖。
歲歲是紅蕖,分明似畫圖。匆匆看不盡,歸對小西湖。
這舍似郵傳,宦游如路岐。吾年行七十,安用苦奔馳。
觸目盡陂塘,山光接水光。近來仍雨足,莫道是山鄉。
方困長涂滑,俄逢赫日明。只憂開太早,卻恐雨還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