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上吳山北,遂過吳山南。茂樹悉剪剃,余石空巉巖。向來華屋處,十不存二三。忽如入壺天,偶得羽人庵。
同時糾正諸侯學,鐺腳相鄰總鉅邦。足可養廉三斛米,未妨溫故一燈窗。有人北面求宗旨,無事東流送大江。向道紫陽山色好,何為不肯溯溪瀧。
猶喜看書懶作詩,暮年自合省云為。預知陰雨骨骸痛,怯上好山筋力罷。不寐有時忘數息,無疑焉用扣歸奇。寄聲為報仇香道,近日交朋獨爾思。
治任猶近旦中觿,旅次今移日至圭。惡況味逢佳節序,懶情懷怯好詩題。向來守黑元知白,幾輩平東復鎮西。定是仇仙知此意。卜鄰端欲共花溪。
貧何所惡賤何羞,寓物無心任去留。尚有可人同臭味,足相閒處與交游。銜盃痛飲真吾事,插架多書不外求。頗欲買鄰今已晚,石田茅屋仗誰謀。
萬端□□□難宣,此腹便便六十年。寧作鴟夷長貯酒,可能□□□名錢。一瓢陋巷應常事,駟馬高車特偶然。潦倒□□□□□,猶勝苔骨臥荒煙。
知君胸次藹春陽,與世多炎豈有涼。書室相迎黃卷積,羽人同坐白須長。此翁久客貧兼病,今歲奇寒雪更霜。一餉清談百憂絕,故知退靜勝奔忙。
百斛明珠價尚輕,新詩倍蓰幾連城。即今自愧才將盡,如我初無語可驚。涉世磨治良玉出,刀圭點化大丹成。豈徒麗習資朋友,定霸須君主夏盟。
我詩市匠制錐觿,君集王朝粲璧圭。奇語時常欹枕詠,佳聯直欲遍窗題。猥思駑駕能追驥,終愧東顰敢效西。赤甲白鹽三峽路,無人肯泝浣花溪。
我能納祿君辭聘,大覺蓑衣勝袞衣。有徑弗行緣畏險,無形可見要研幾。就令枵腹常亡賴,盡勝枯骸永不歸。何限戟門委荒草,高堂猶記舊巍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