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干老眼眩生花,自是詩人醉墨斜。從此絳州煙水窟,竹籬茅舍子真家。
清似山梔馥似蘭,何人淡墨試毫端。若無密葉相遮映,全作江梅春曉看。
玉質生從瘴海傍,輕綃淡墨寫微茫。疎花賸作江梅瘦,手底風頭只欠春。
奚李風流遠,名家得自賢。粗能明款識,不暇別中邊。歲計一丸足,癡人連屋懸。此生能幾屐,茲士信超然。
斲我千年質,成茲數寸瑿。當從黑白辨,豈問姓名題。愿效文章用,寧辭肌骨刲。先生無浪語,略為究端倪。
南宮仙老本多才,素幅珍紈繪境開。高節自緣心匠出,野叢還擁筆端來。掛馀粉籜疑飄席,玩久風枝欲掃苔。俗眼莫驚無藻麗,歲寒顏色抵瓊瑰。
一段西山雪,中含太古梅。無香亦無色,免被百花猜。
天上和羹事,巢由不忍聞。疏花將瘦影,閒臥一溪云。
黃簾綠幕護輕寒,猶憶當年叩畫欄。紅燭淚殘人語寂,玉人曾陋綺窗看。
不御鉛華著素衣,玉奴風調似清姿。何郎不作凌風句,幻出江南煙雨時。
教子惟欲諂,嫁女惟欲官。床屏觸頭乃翁怒,文書術袖媒姥謾。凝人一笑可絕倒,古訓相傅良獨難。大夫有愧程監家,上谷敢望元遺山。
為憐玉色照前除,一室無因舍靜姝。寄語客卿煩想像,萬花困苦乞為奴。
風物凋零欲盡年,此花黑瘦固應然。暗香疏影渾無賴,為我中分亦可憐。
天工奇水墨,晴景照檀欒。影動嵇阮愛,筍穿淇渭干。禪翁三昧力,老手一揮間。意匠先鶻落,心造忘筆端。
夸灶傳家祖赤松,吹煙授道悟元宗。初懷不擬潘衡貢,晚趣寧便薛稷封。
逢時不敢愛玄香,摹寫堯文重舜章。天地已歸經緯里,豹囊深處自含光。
決策初如媚灶然,觸機融理悟吹煙。從教時尚白之白,與道俱云玄又玄。
同為時用楮先生,萬事須臾點化成。寄語先生幸相避,不須黑白太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