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冬季的組詩
于冬季的組詩
即使明天冬至,
我也要穿著我的新衣裳、破棉拖鞋去流浪,
在路上不帶心靈與音樂,
只是在腰間,插一管,
斷痕未老的雕花煙槍。
我走走停停,像是歷史砸進血液迸濺起的漣漪,
像是在找一個失散已久的自己,
他的生命只存在于他的夢里,
他在這世上坐牢,
語言和邏輯,將他抽打的體無完膚,
虔誠,忘記剝開他昏睡的棉衣。
善良的人們,
請就用一槍打死我,
我不再想從那彈孔中,拼命的`呼吸,
那救命的,絲絲涼風,
因為我不想想念、看見;
懦弱的人們,
請將我流放到沒有河床的風的方向,
因為我怕相遇,
因為我怕那逆游的瘦魚,走上岸,
將我看穿,它露出渾身的骨刺,
慷慨的擁抱那落水后被撕扯的皺巴巴的靈魂。
在空無一人的夜晚,在收完糧食的野院,
在舉辦宴席的村落,在男人與女人的喘息聲中,
在異鄉人的通紅的瞳孔里,
我都沒有慌亂,我一路,
與孤墳聊天,無論多年以后,還是當前,
我離開就是我回來。
有一天我渾身酒氣,
將過往緊緊系在鞋帶上,
將告別夾在襪筒上,
我走了一個長夜,
看見無數乞丐、老人和嬰兒,
我看見大衛城外的牧羊人,我看見天空之城,
我試著給每一個親人、朋友寫信,
沒有任何我能留戀的痕跡表明,
我將去向一個,
冷暖自知的地方。
* 即使明天冬至, 我也要穿著我的新衣裳、破棉拖鞋去流浪, 在路上不帶心靈與音樂, 只是在腰間,插一管, 斷痕未老的雕花煙槍。 我走走停停,像是歷史砸進血液迸濺起的漣漪, 像是在找一個失散已久的自己, 他的生命只存在于他的夢里, 他在這世上坐牢, 語言 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