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賊賊恐怖,看客客喜歡。亦有客是賊,切莫受伊謾。樂哉貧兒家,無事役心肝。既無賊可打,豈有客須看。
有一種貧兒,不能自營生。若不作客走,即須隨賊行。復有一種貧,常時腹彭亨。若有亦不畜,若無亦不營。
汝無名高者,以見利貪叨。汝無行實者,以取著名高。行實尚非實,利名豈堅牢。一朝投土窟,魂魄散逃逃。
勇有孟施舍,能無懼而已。若人學佛法,勇亦當如此。休來講下坐,莫入禪門里。但能一切舍,管取佛歡喜。
利瞠汝刀山,濁愛汝灰河。汝癡分別心,即汝琰魔羅。圓成但一性,一切法依他。遍了一切法,不如且頭陀。
我讀萬卷書,識盡天下理。智者渠自知,愚者誰信爾。奇哉閑道人,跳出三句里。獨悟自根本,不從他處起。
幸身無事時,種種妄思量。張三喘口窄,李四帽檐長。失腳落地獄,將身投鑊湯。誰知受熱惱,卻不解思涼。
昨日見張三,嫌他不守己。歸來自悔責,分別亦非理。今日見張三,分別心復起。若除此惡習,佛法無多子。
傀儡祗一機,種種沒根栽。被我入棚中,昨日親看來。方知棚外人,擾擾一場獃。終日受伊謾,更被索錢財。
若木昏昏末有鴉,凍雷深閉阿香車。摶云忽散簁為屑,翦水如分綴作花。擁帚尚憐南北巷,持杯能喜兩三家。戲挼弄掬輸兒女,羔袖龍鍾手獨叉。
神女青腰寶髻鴉,獨藏云氣委飛車。夜光往往多聯璧,白小紛紛每散花。珠網纚連拘翼座,瑤池淼漫阿環家。銀為宮闕尋常見,豈即諸天守夜叉。
惠施文字黑如鴉,於此機緘漫五車。皭若易緇終不染,紛然能幻本無花。觀空白足寧知處,疑有青腰豈作家。慧可忍寒真覺晚,為誰將手少林叉。
寄聲三足阿環鴉,問訊青腰小駐車。一一煦肌寧有種,紛紛迷眼為誰花。爭妍恐落江妃手,耐冷疑連月姊家。長恨玉顏春不久,畫圖時展為君叉。
戲搖微縞女鬟鴉,試咀流酥已頰車。歷亂稍埋冰揉粟,消沉時點水圓花。豈能舴艋真尋我,且與蝸牛獨臥家。欲挑青腰還不敢,直須詩膽付劉叉。
楚越千萬山,雄奇此山兼。盤根雖巨壯,其末乃修纖。去縣尚百里,側身勇前瞻。蕭條煙嵐上,縹緲浮青尖。
誰謂九華遠,吾身未嘗檐。唱篇每起予,予口安能箝。憶在秋浦北,空江上新蟾。光潔寫一鏡,回環兩堤奩。
北檝南檣泊四垂,共憐金碧爛參差。孤根萬丈滄波底,除卻蛟龍世不知。
波瀾蕩沃乾坤大,氣象包藏水石閑。只有此中宜曠望,誰令天作海門山。
天日蒼茫海氣深,一船西去此登臨。丹樓碧閣皆時事,只有江山古到今。
靚妝嚴飾曜金鴉,比興難工漫百車。水種所傳清有骨,天機能織皦非花。蟬娟一色明千里,綽約無心熟萬家。長此賞懷甘獨臥,袁安交戟豈須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