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淮清晏久無虞,官舍人煙已復初。共喜輿圖方日辟,詎應卒伍尚星居。四營分創因遺址,百堵周圍列聚廬。武備既嚴軍氣壯,豈專捍禦奠州閭。
宴安不可懷,百年能幾何。況今五學開,皆以禮為羅。既書內舍籍,天門近嵯峨。云胡久不歸,滯留蜀江沱。
平生惜芳辰,每負止酒詩。不量井楣瓶,安得如鴟夷。果中曲糵毒,抱病悔可追。雖無腐腸憂,乃有摏喉危。
嘉定四年日在房,趙侯來守南清漳。下車百事所未遑,先務化原修泮宮。發帑市材鳩眾工,改偏易陋規模洪。大門復舊正當陽,直挹名第真仙峰。
黃君真可人,鄉校久推許。文詞波濤翻,勁氣金石沮。危言奉大對,考官不敢取。五十尉南邦,聲名塞漳浦。
一峰何崢嶸,萬象翻匍匐。心包元氣并,影立太空獨。遙瞻極乾端,俯瞰際坤軸。飄飄凌云身,杳杳送鴻目。
曾顏得圣傳,何謂魯與愚。外察若不足,內朗實有余。擇樹鵲巢高,罥蟲蛛網虛。曲士挾小智,豈不雄里閭。
平生不喜入州閭,林下江邊謾卜居。解榻延賓同笑語,杜門教子讀詩書。最憐舍后蔬盈圃,只欠庭前水繞除。官路崄巇端可畏,茅茨固就早懸車。
憶昔初讀南華篇,但愛閎辨如川源。沉酣漸得見真理,馳騖造化游胚渾。潛心四紀不知倦,間日講解時尋溫。其言無端極放肆,大抵順物尤連犿。
我昔就學初,齠童齒未齔。嚴親念癡狂,小藝誘愚鈍。始時授章句,次第教篇韻。蒙泉企層瀾,覆簣期九仞。
憶上蓬萊殿,曾讎石室書。史臣陪出入,丞相借吹噓。故國歸來早,長安不可居。為園棲曲巷,種柳拂清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