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種梅花便可居,此身安處即吾廬。胸中丘壑無今古,筆底煙霞自卷舒。著腳且堅君子操,知心自有圣人書。吾儕幸是苕川客,只好溪頭學釣魚。
六丁驅石日本,墮落斗坡山中。一片蒼珪紫玉,幾回秋雨春風。不假鐫镵刻削,自然巧妙嵌空。居士置之朝爽,是謂飛來小峰。
春到寒荄總向榮,藥苗旋種亦初成。山翁幸自無誰識,可要山中宰相名。
空山薇蕨供清齋,世事悠悠不掛懷。梅溽得風醒午枕,竹陰轉日上南階。
白云縹緲野人家,丹事年來漸有涯。不與世人爭歲月,卻將椿菌勘南華。
宿雨初乾一杖藜,欲呼漁艇訪前溪。碧桃花落無尋處,惆悵人間日又西。
半屋云霞與鹿分,兩株古木正當門。野花自落東流水,坐對青山酒一樽。
好山當戶四無隣,似是秦時采藥人。千百年間天地里,不多不少一閑身。
宿世仙家十二樓,誤嬰時綱未深愁。浮丘輩行如相覓,騎卻紫云歸去休。
種藥千畦手自鋤,年來漸喜識人疎。等閑旋點黃金賣,莫訝家無檐石儲。
矮窗欹枕看朝榮,老覺迎逢禮數生。來往頗知麋鹿性,寒暄不會俗人情。
擁樹溪云迷近遠,低檐山果亂紅青。莫言身外都無事,早晚焚香看道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