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陰壁罅蚊蚋都,指麾西向先驅除。山翁一夜隱眠睡,若或論功誰勝渠。
老去將攜只要輕,況臨炎暑繞風清。兒童愛把承簾溜,未識山家質素情。
不掩歌唇向畫堂,不須名筆作花房。直應攜去林泉好,轉覺林泉興味長。
虛堂永晝來風長,石枕竹簟寒生光。文園肺渴厭煩熱,更要夫君在側傍。
誰寄梅花置枕傍,前時復得枕清香。因香夢徹江南路,江水浮天月似霜。
箋云:白日偏催處,黃金欲盡時。侈心都用了,始得一開眉。
杳杳煙波隔千里,白蘋香散東風起。日落汀洲一望時,愁情不斷如春水。
江南卑濕地,往往如長沙。薄寒能中人,毛立噤齒牙。初猶遭蒸炊,又似縛且檛。淫祠亂昏俗,過福專群鴉。
夫子胡為者,行吟頗自奇。少年應苦學,今日定何之。天地空羸馬,肝腸飽舊詩。江邊餬口掾,風雨共凄凄。
落落湖邊松,濟濟松下風。冷然入君懷,蕭颯詩脾中。清露瀉筆端,一掃浮埃空。以遺愚參軍,僅免按劍兇。
破煙涵雨得春叢,想見當年老范公。多病未須求茗草,此詩渾欲愈頭風。
盡鋤芳劃春應怪,初種黃花秋未知。花外種松松外竹,漸無蝴蝶到東籬。
更作天隨求枸杞,試從子美覓黃精。但知一飽輕方丈,不為秋毫要眼明。
杜門本畏人,門開自無客。孤坐忽三年,心空無一物。
眾音入我耳,諸色過吾目。聞見長歷然,靈源不受觸。
慈心凈無垢,尚愛南齋竹。當暑得清風,冷然若新沐。
老檜真百尺,疏竹疑千畝。紛紛霰雪中,見此歲寒友。
栽竹種松檜,十年未成陰。昔人定知我,為我養南林。
久無叩門聲,剝啄問何故。田中有人至,昨夜盈尺雨。
我居近西城,城枕湖一曲。不到平湖上,何物禁吾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