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當階山對門,擬尋茅屋住荒村。誰憐九里松間路,猶有人間市井喧。
昔年陪仲父,杖屨集幽軒。門占蹄輪道,交無市井言。池邊對棋酒,胸次有丘園。蟬蛻寒云斷,徑荒春草蕃。增新窗戶改,尚喜典刑存。結客登臨去,茶瓜勿憚煩。
雙魚來自瘴江濱,一讀家書一愴神。見說炎荒風土惡,可無神物護忠臣。
欲下荒庭意已闌,一枝紅藥坐中看。東風不息成何事,又醖春陰作夜寒。
別后開園日就荒,對花還憶少年狂。東榮幾樹應無恙,待得予歸破嫩黃。
南荒百謫愈不屈,便道忽聞天遣來。峨帽焚香姑拱立,果無片楮可成災。
小蘇一物絕風流,竹杖荒鞋愛討幽。招隱歸來吐佳句,何時一笑共重游。
一錢無有但覓句,百事不聞知讀書。投荒歸來老將死,要聽孤猿聊荷鋤。
隨車千騎鐵成圍,諸將前驅辨鼓旗。不似東陽村舍畔,荒鞋踏雨看山時。
就荒松菊莫相嗔,未肯微官縛此身。若有督郵須束帶,定交秫米付他人。
民因吏擾愈荒疲,不得田園破一犁。此邑端須知令尹,春來處處麥連畦。
風烈言言滕子京,豈於荒怪未全明。尼姑狡獪遙相幻,雷電那知有姓名。
天柱峰前又一區,已聞松菊漸荒蕪。近來更草歸田賦,敢以無功戀左符。
野老山園未省開,今朝何事客俱來。炎荒有此清涼地,剪水裝林絕點埃。
新陂剩水沃良苗,想見當時相杵謠。尚有荒余須快犢,何須塌具更懸腰。
荒郡城樓久已傾,我來聊復為經營。南樓已是增雄觀,今日東樓又落成。
荒畦草棘暗霜秋,菜飽無期那不愁。去去攜藍問靈照,此間熟處要經由。
三逕雖荒菊尚存,重陽想見露花繁。那知欲去去不及,病臥他州空斷魂。
望極千山不見村,忽逢三兩僅崖根。幾年生聚才如此,信是荒寒不足論。
大麥雖黃草與長,趁春只用野生桑。為生可嘆微如是,應坐人稀地力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