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陽作噩冬,愁云凝上蒼。我墮豀谷底,鹵莽聞公喪。哲人困中壽,頗謂告者狂。繼執邸吏符,躑蹢抽肝腸。
廬山三百里,巨浸壓宮亭。勢接九江匯,峰連萬古青。淵源開道術,哤幻雜仙靈。厚地蟠奇秀,雄標動杳冥。
陳雷箭去不遺鏃,后世人情手翻覆。我生二十少知己,更覺恩怨生骨肉。塵沙蹤跡窘吳越,波浪奔馳走巴蜀。癡年自長習藝能,如兔之角礙人目。
一峰何崢嶸,萬象翻匍匐。心包元氣并,影立太空獨。遙瞻極乾端,俯瞰際坤軸。飄飄凌云身,杳杳送鴻目。
書貴瘦硬少陵語,豈止評書端為詩。五百年間會此意,畫師汾陽老阿熙。嵬詩瑣畫世一軌,肉腴骨弱精神癡。明窗共讀杜集竟,兩幅雪霽叉橫披。
我雖無絲無竹亦無肉,猶有杜子美萬卷書,猶有陸士衡三間屋。作詩寧作郊島之寒瘦,終不屑元輕而白俗。
憶我幼時事,南歸自番禺。三邊已澒洞,內郡猶無虞。故居山城間,四面阛闠區。東西萬貨集,朝暮百賈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