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揚水暴不可言,繞城四面長波皴。如一大瓢寄滄海,十萬生聚瓢中存。水之初作自何爾,舊堤有病亡其唇。劃然大浪劈地出,正如百萬狂牛犇。
司馬家兒何等兒,家居令人撞壞之。長嘯羯奴一繩縻,校三十里嗟已遲。新亭收涕僅自支,下者朽棟當積危。君看黃發掩面時,此殆天意非人為。
白杜詩人大方家,詩兩牛腰書五車。高談世事坐捫虱,大扁丈在名聽蛙。我見東野低頭拜,三年未了聽蛙償。蛙有何好君賞音,從黽得蛙自尊大。
憶我幼時事,南歸自番禺。三邊已澒洞,內郡猶無虞。故居山城間,四面阛闠區。東西萬貨集,朝暮百賈趨。
春風燠江城,樓臺眩桃李。高堂一臨眺,傍觀謂予喜。予心實不然,俯視憫群蟻。通衢共塵埃,委巷困泥滓。
蠻觸封疆日勍敵,金丹不療膏肓疾。抖擻風埃發詩骨,參差頭角嶄然出。老夫所志在大雅,諸子政須勤帝籍。三嘆變風我心惻,箾韶忍受淫哇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