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諸比丘名近悅,為母王氏請普說。妙喜便登曲錄床,忉忉怛怛恣饒舌。從來法本離言詮,不假思量與分雖。說甚地獄及天堂,四圣六凡俱泯絕。
近來學佛人,少見不顛倒。唯務資談柄,棄大而就小。昧卻直截事,外邊打這繞。畢竟那一著,何曾得分曉。
眼空東魯,口吸西江。機鋒峻捷,不讓老龐。仰山遮里別無禪道佛法,只有一口吹毛利劍凜凜如霜。要為人剪除筆病,換骨洗腸。長憶江南三月里,鷓鴣啼處百花香。
憶昔初讀南華篇,但愛閎辨如川源。沉酣漸得見真理,馳騖造化游胚渾。潛心四紀不知倦,間日講解時尋溫。其言無端極放肆,大抵順物尤連犿。
草堂寂歷自禪居,山下春光正祓除。鄰犬人歸纖月后,木魚風落妙香初。蕭疏遠岫云林畫,映帶清流內史書。乘興尋師相賞處,筆床經案獨躊躇。
心境難調緩急弦,住山空度一年年。逐時蔓草徒勞鏟,去日寒灰莫更然。北里笙歌傳水上,西湖書記到花前。尋常憶得除禪語,次第無過省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