沖寒得得過吾門,切莫談天不原聞。種木十年甘自許,寄梅千里欲何云。人誰相記懷明月,我已無心等片云。右向霸陵逢醉尉,不須與說故將軍。
矯矯千尺強,蒼蒼起層陰。紛紛相投依,百鳥諧春吟。風饕冰雪嚴,誰共歲晚心。獨鶴從何來,徘徊行石林。
錦石傾欹玉樹荒,雪兒無語戀斜陽。百年花鳥春風夢,不是錢塘是汴梁。
舊時長見揮毫處,修竹幽蘭取次分。欲把一竿苕水上,鷗波千頃看秋云。
書貴瘦硬少陵語,豈止評書端為詩。五百年間會此意,畫師汾陽老阿熙。嵬詩瑣畫世一軌,肉腴骨弱精神癡。明窗共讀杜集竟,兩幅雪霽叉橫披。
學畫同學書,藝精人已老。三年始向學,一紙未能好。墨淡石不蒼,筆枯松亦槁。芝翁索此圖,遺笑應絕倒。
一片石,一株松。石如虎距松如龍,風云變化多靈蹤。有僧托此憩寂寞,心與境會無塵容。記得當年采秀於天臺萬八千丈之深峰,石橋西畔曾相逢。
孤坐默默,倚杖沉沉。石懷云而無像,松嘯風而有音。應兮珠盤不撥而自轉,湛兮玉井隨汲而彌深。諸塵不受兮十分清氣,三際無寄兮一片閒心。
浮榮流潦一盈科,獨此堅貞歲月多。入土同時成琥珀,為槎何日到天河。英靈翰是隨星隕,磥砢誰能把劍磨。今日尚疑龍蛻骨,當年曾見鶴成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