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壓沙古河淤,沙上種梨千萬株。隆冬十月我獨往,風吹葉盡枝條疏。老僧屈指數春候,卻后百日花當蘇。微風細雨膏潤足,枝頭萬萬排明珠。
荒城懶出門常掩,春氣欲歸寒不斂。東鄰咫尺猶不到,況乃傍溪潭石險。風光得暖才幾日,不覺溪山碧于染。欣然與客到溪岸,衣幘不避塵泥點。
聞道均陽郡,平時百萬家。客行休訪古,世異定興嗟。逐逐才為市,通通亦摻撾。僅成新聚落,那復舊豪奢。
休沐無官事,公庭且放衙。城中尋勝地,道上引高牙。潭府臨芳徑,東巖玩物華。山林真夐絕,棟宇謝豪奢。
園南舊植千竿綠,高者如墻大如屋。風狂雨急墻屋翻,干折叢低共傾覆。忽驚舞罷鴻門會,怒斗紛紛碎蒼玉。復似驪山墜石余,數百書生葬坑谷。
學農無年尤可待,學儒無成祗益餒。羨君終歲作書癡,聚室嗷嗷窮不悔。客來問計何所出,一飽自懸饘粥外,平生據案畎畝心,汗簡為犁筆為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