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陶孟春,草木莽只。白日昭昭,照下次土只。瘴煙浩淫,雜海霧只。憔悴行吟,閴島嶼只。
伶仃七十翁,間關四千里。縱非煙瘴窟,自無逃生理。去年三伏中,葉舟遡梅水。燥風扇烈日,熱喘乘毒氣。
孤城溪洞里,聞說已堪哀。蠻水如鮮血,瘴天已死灰。吏憂民置毒,巫幸鬼為災。風土如斯惡,吾來胡為哉。
瘴癘金蠶毒,干戈鐵馬群。一生逃萬死,百歲僅三分。遑恤恒饑子,姑留自祭文。醺醺人笑我,方寸不醺醺。
瘴嶺有毒霧,鳴沙無美田。乾坤滋孕毓,山海限腥羶。干舞旄星落,弓橐譯舌傳。但能思上策,何必勒燕然。
雁峰削玉鎖層陰,彷佛梅陽瘴面春。回首揭天撾毒鼓,聲怨何止十三人。
念郎南行在桂林,蠻風瘴雨眾毒侵。到家團欒第一樂,原郎早歸無久淫。
字民無異術,薄斂與寬刑。宓子琴猶在,蒍于歌重聽。瘴云消晝黑,毒草變春青。萬里南中路,秋風幾驛亭。
乘風五兩未從容,惜別休言路幾重。青草毒如炎海瘴,火云奇似博羅峰。司農豈惜江南旱,歸客唯愁嶺外烽。床上蒯緱君莫問,沉埋不是舊芙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