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中植甚固,磔磔如蝦須。濤頭倏爾過,數頃跳鯆cr.不是細羅密,自為朝夕驅。空憐指魚命,遣出海邊租。
伐彼槎蘗枝,放于冰雪浦。游魚趁暖處,忽爾來相聚。徒為棲托心,不問庇庥主。一旦懸鼎鑊,禍機真自取。
移土湖岸邊,一半和魚子。池中得春雨,點點活如蟻。一月便翠鱗,終年必赪尾。借問兩綬人,誰知種魚利。
吾無竭澤心,何用藥魚藥。見說放溪上,點點波光惡。食時競夷猶,死者爭紛泊。何必重傷魚,毒涇猶可作。
闊處只三尺,翛然足吾事。低篷掛釣車,枯蚌盛魚餌。只好攜橈坐,唯堪蓋蓑睡。若遣遂平生,艅艎不如是。
朝空笭箵去,暮實笭箵歸。歸來倒卻魚,掛在幽窗扉。但聞蝦蜆氣,欲生蘋藻衣。十年佩此處,煙雨苦霏霏。
何時有此谿,應便生幽木。橡實養山禽,藤花蒙澗鹿。不止產蒸薪,愿當歌棫樸。君知天意無,以此安吾族。
空山最深處,太古兩三家。云蘿共夙世,猿鳥同生涯。衣服濯春泉,盤餐烹野花。居茲老復老,不解嘆年華。
不曾照青鏡,豈解傷華發。至老未息肩,至今無病骨。家風是林嶺,世祿為薇蕨。所以兩大夫,天年自為伐。
相約晚樵去,跳踉上山路。將花餌鹿麛,以果投猿父。束薪白云濕,負擔春日暮。何不壽童烏,果為玄所誤。
蒙蘢中一徑,繞在千峰里。歇處遇松根,危中值石齒。花穿枲衣落,云拂芒鞋起。自古行此途,不聞顛與墜。
腰間插大柯,直入深谿里。空林伐一聲,幽鳥相呼起。倒樹去李父,傾巢啼木魅。不知仗鉞者,除害誰如此。
不敢量樵重,唯知益薪束。軋軋下山時,彎彎向身曲。清泉洗得潔,翠靄侵來綠。看取荷戈人,誰能似吾屬。
野船渡樵客,來往平波中。縱橫清飆吹,旦暮歸期同。蘋光惹衣白,蓮影涵薪紅。吾當請封爾,直作鏡湖公。
山客地爐里,然薪如陽輝。松膏作滫瀡,杉子為珠璣。響誤擊刺鬧,焰疑彗孛飛。傍邊暖白酒,不覺瀑冰垂。
此曲太古音,由來無管奏。多云采樵樂,或說林泉候。一唱凝閑云,再謠悲顧獸。若遇采詩人,無辭收鄙陋。
窗開自真宰,四達見蒼涯。苔染渾成綺,云漫便當紗。欞中空吐月,扉際不扃霞。未會通何處,應憐玉女家。
粉洞二十里,當中幽客行。片時迷鹿跡,寸步隔人聲。以杖探虛翠,將襟惹薄明。經時未過得,恐是入層城。
云南背一川,無雁到峰前。墟里生紅藥,人家發白泉。兒童皆似古,婚嫁盡如仙。共作真官戶,無由稅石田。
云北晝冥冥,空疑背壽星。犬能諳藥氣,人解寫芝形。野歇遇松蓋,醉書逢石屏。焚香住此地,應得入金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