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笑山澤為癯儒,儕之富貴非其徒。他人誕日晏歌酒,貧家簞瓢屢空虛。昨朝不記生年朋,面前忽見樽罍列。感君祝我還祝君,兩翁相對頭如雪。
觀物非外索,具眼以心會。微陽花病槁,寧供等閑醉。我嘗課前作,無言乃為最。譬彼清廟瑟,一唱弦越外。
四時冬復春,造化一機會。朔風空草木,余卉猶病醉。梅花於其間,居殿復居最。三春在何許,不右粉須外。
冰雪凝寒萬木空,我今正欲轉春風。東郊已和安排計,會持枝頭萬點紅。
憶我幼時事,南歸自番禺。三邊已澒洞,內郡猶無虞。故居山城間,四面阛闠區。東西萬貨集,朝暮百賈趨。
平生惟有梅,與語覺差可。此外豈無花,周旋寧作我。
平時參與商,會遇何由緣。相從棘闈中,再見月之弦。歡然臭味合,言笑浩無邊。論事快今古,談玄貫天淵。
連宵接軟語,共說夢中夢。聚行時未多,歸驂忽已動。
廉崖千仞孰能干,一見令人毛發寒。可以人而不如石,我當為石共衣冠。
春山杜鵑啼,苦勸人歸去。聲碎竹林風,血染花梢雨。我老無家可得歸,蘿窗睡飽云黏衣。山童推枕破殘夢,報道有僧開竹扉。
大唐國,日本國,臨風放出遼天鶻。不隔重溟見得親,依然卻被重溟隔。
我本忘世人,有志在巖穴。欣逢會心友,提攜步林樾。云中野僧居,樹梢清磬發。不憚登陟勞,遂得造石窟。
此渡若非橋,不放眾生過。過去現在佛,并西來達磨。皆是接群迷。直指人這個。
咦,好辨心,以此三法為三昧,無量無邊世不會。我今修供佛眾生,萬圣千賢悉同共。摩訶般若味真如,十波羅蜜同受用。
平生何居士,一壑清江濆。達觀真在士,獨往乃聲聞。我亦策蹇步,不甘子絕群。追逐到滅景,回視嗟紛紜。
東都有人持漢斧,南國無人系周圄。未從刀鋸宥者三,先即桁楊聽之五。五三異念同一仁,圣賢典故公日新。心從仁上勘得道,筆與民間點為春。
自從刪變雅,誰復許離騷。顧我知音少,逢君著眼高。江山成疾錮,笑語破愁牢。勿浪相鐫切,姑從癢處搔。
未識機鋒莫浪猜,行藏吾只許顏回。茍能用我吾何慊,不惜因渠也一來。
向也於公隔一重,尋思常在夢魂中。如今已是心相識,爾自西行我自東。
區區用意在方人,所得眾來未必真。我則於斯誠不暇,枉勞臆度費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