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生兄弟間,聚少散亦多。欲作對床夢,奈此往復何。
法許公不許,法不如公嚴。公不為我留,寧避世俗嫌。
我歸不能休,公去不可挽。依依原隰間,相對意無限。
嘗覘金匱書,遺逸窮冥搜。肯令太史氏,挽作周南留。
離離鴻雁行,漠漠鱸莼秋。誰獨無此情,何以寫我憂。
鐵面波斯駕怒濤,黑風才起浪頭高。倒撐小艇抽金鏃,恰似將軍入不毛。
樓至一雙粗腳蹤,分明弄假卻成真。去將鍬子從跟劃,免踏春泥惑亂人。
人言棒頭出孝子,我道憐兒不覺丑。長蘆長老恁麼來,妙喜空費一張口。縱教四海妄流傳,野干能作師子吼。孰云無物贈伊行,喝下鐵圍山倒走。
已尚清高久,須教去住艱。強分云出岫,終放鶴歸山。煙帶重風潤,衣侵霧雨斑。輕身如有藥,猶恐費躋攀。
南宗要勘北機關,踏遍江湖淮浙山。始信廣東元有佛,打包依舊更南還。
重脫袈裟掛廣州,與人說法口如流。放生池里魚傾耳,受戒壇前石點頭。
終年盡日講楞嚴,舌自深藏口自緘。腳指今將舌頭去,懸知滿閣是空函。
無苦那從復覓甘,堂頭與水已相諳。猶將達磨泉中意,更去曹溪滴里參。
制止寺中房相硯,曹溪堂上祖師衣。舊家公案新拈起,兩樣機關一指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