憶昔初讀南華篇,但愛閎辨如川源。沉酣漸得見真理,馳騖造化游胚渾。潛心四紀不知倦,間日講解時尋溫。其言無端極放肆,大抵順物尤連犿。
幾旬馳傳困風埃,忽聽南軺病眼開。千里邊疆難際遇,一封京信況同來。論情不異聲投谷,適遇過於渴望梅。談笑未經催命駕,歸心雖切且徘徊。
我昔就學初,齠童齒未齔。嚴親念癡狂,小藝誘愚鈍。始時授章句,次第教篇韻。蒙泉企層瀾,覆簣期九仞。
昔歲寓文館,雅志慕藩屏。嘗聞近畿州,勝絕惟南潁。十年走京華,官局苦間冷。欲求一麾去,數奏囊章請。
寒魚不樂水,遇汕輒來依。溪邊蓑笠翁,智深魚莫知。網罟既不設,釣竿亦罷攜。蕭然徒手來,一一收無遺。
親見子云豸不揚,遲以歲月名自彰,松江笠澤幾多地,古今三作勝士場。鴟夷已去乘海航,季鷹撫事驚秋霜。五百年間天隨子,汀洲杜若齊芬芳。
誓不南游今復游,東西雖異等南州。妻兒累己何人免,行止關天不自由。伏櫪過都從野馬,乘流遇坎任虛舟。嚴關猿鳥休相笑,更過梅關笑卻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