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城羈旅日,獨許上人賢。誰為孤峰下,還來宴坐邊。是身猶夢幻,何物可攀緣。坐對青燈落,松風咽夜泉。
有錢可買滄浪景,無術能還夢幻身。一段江山寄愁絕,百年不見兩詩人。
昔簉鯉庭後,嘗瞻林下風。一從隨地遠,五度閱星終。教載恩勤在,驚呼夢幻空。送車知幾兩,獨欠舊孤童。
風驅雨壓無浮埃,驂騿千騎東方來。勝游公自輩王謝,凈社我亦追宗雷。岷山樓上一徙倚,如地始辟天初開。廓然眼界三萬里,山一螘垤水一杯。
分茶何似煎茶好,煎茶不似分茶巧。蒸水老禪弄泉手,隆興元春新玉爪。二者相遭兔甌面,怪怪奇奇真善幻。紛如擘絮行太空,影落寒江能萬變。
赤矢生名族,烏衣媲德門。萱堂登九秩,蘭砌頷重孫。樂飲占蛇日,翻隨藥兔魂。一生參具葉,夢幻了無痕。
握中一寸毫,寶匣百鏈金。監貌不監道,寫形寧寫心。古人固不識,今人或所欽。依然見其質,儼爾恨無音。子誠丹青妙,巧奪造化深。妍媸必盡得,幻妄恐交侵。
寒扉斜向竹間推,此日重來是幾回。行遍空林僧不見,慰人憐有一株梅。
夢幻吾身是偶然,勞生四十又三年。任夸西掖吟紅藥,何似東林種白蓮。入定雪龕燈焰直,講經霜殿磬聲圓。謫官不得余杭郡,空寄高僧結社篇。
華轂早于飛,深知夢幻非。幽閑林下氣,澹素嫁時衣。客不聞轑釜,兒猶寶斷機。天風環佩遠,兜率是真歸。
借有百年在,都如一夢回。幻生還復滅,仙去不重來。樂色閒宵院,衣香祕夜臺。行人知令淑,哭送侍兒哀。
宇宙中間道最大,禪仙并立儒為尊。誰將幻怪驚愚俗,總向虛空認法門。此土猶知名教重,昔人尚有典刑存。愧予晚陋羞前哲,愿以鄉盟齒弟昆。
漸老思似續,撫懷良惘然。空余歲寒心,凜凜松柏堅。平生孔明婦,貧賤房且專。生女不生男,造物寧我偏。
寒梢的皪昏鴉,雪后風前皎月華。結習未除羞老眼,更看淡墨幻空花。
上人久住湖外游,辛亥春陷孔彥舟。長沙城中就驅掠,七十七日遭拘留。眼看殺人等螻蟻,劍血洗盡湘川流。張帆方離道林岸,鼓枻已過巴陵樓。
仙機變幻真難測,呂字分明現在哉。何事世人皆不識,尚留余?與人猜。
阿暉戲拈禿筆,便與北苑爭雄。幻出幼輿丘壑,仍現一漚影中。
諸方妙手嗟誰何,舊聞江東卜頭陀。即今世上稱絕倫,只數錢塘陳道人。宣和日試龍焙香,獨以勝韻媚君王。平生底處虀鹽眼,飽識斕斑翰林碗。
犀視月通角,蟬想丸目入。果臝祝螟蛉,天風化陰鶂。物變知品殊,尚可易形質。真人友造化,故與物為一。
寄跡臨安久,思歸夕夢頻。愁多難強醉,病苦故禁人。夜短無清夢,年高嘆幻身。出中有道伴,云壑擅余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