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生書癡蟲蠹木，不管瓶無舊儲粟。青燈竹屋雪村寒，聲鳴益悲夢難續。晚菘早韭有書味，詩腹冰清鄙梁肉。邇來毛穎會稽楮，乃欺余貧共羞縮。
久曠三山直，空陪五日趨。文無飾羽巧，心有刻舟愚。陛戟愁饑死。關門駭寵呼。缺然偏自愧，乘馬與雙鳧。
久知拙無用，飾巧以相賢。而君獨用拙，好古與世懸。不見百圍櫟，濩落終天年。豈其棄匠石，無用用乃全。
古人削竹以為筆，木板為方竹為策。其字科斗或鳥跡，或篆或籀煤傅漆。未有今人所謂墨，晉發汲冢尚可識。地中間獲鐘鼎刻，文為之具未為極。
憶昔初讀南華篇，但愛閎辨如川源。沉酣漸得見真理，馳騖造化游胚渾。潛心四紀不知倦，間日講解時尋溫。其言無端極放肆，大抵順物尤連犿。
萬事模棱持兩端，脂韋自飾巧求全。如何身處周唐際，黨武翻成狥一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