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九月霜,賓盤無生菜。嶺南信地暖,窮冬竹萌賣。君念庾郎貧,繭栗供庖宰。中有歲寒姿,真時久不壞。
姚花富貴江梅妙,俱是花中第一流。戲出小詩花一樣,先生下筆與春謀。
天下無雙雙井黃,遺編猶作舊時香。百年人物今安在,千載功名紙半張。使我詩篇如許好,關人身事亦何嘗。地爐火暖燈花喜,且只移家住醉鄉。
賜履圣賢地,專征翰墨場。藜然本非照,昏幽自蒙光。醍醐有真液,檐蔔無別香。座當百尺樓,余子但廡廊。
鼓鏞作宮庭,缶盎不能聲。仟圓起瀕死,乃欲進豨苓。淫書有痼疾,展卷自弱齡。俗學或攘之,正憂荊棘生。孔顏共一世,余事不芥蔕。跪求直指處,遂了不朽計。
宜人初謂宜於人,菜肚老人竟不振。承天院記顧何罪,一斥致死南海濱。賢哉別駕眷遷客,不恤罪罟深相親。袞袞不容處城闉,夜遣二子從夫君。
公曾數載潮陽掾,筆力怪來韓與蘇。璧上廟碑當乞我,庶求涓滴潤焦枯。
涪翁昔在黔戎貶,逸翰遺章久更多。字畫公今元佑腳,擬煩妙手定如何。
我佛住世,大開方便。有大士者,現自在身。以千手眼,一一接引。指示群迷,照破諸妄。
穹碑一立承天寺,吟骨遂重宜州樓。當年群蟻亦策勛,豈知須臾夢封侯。南柯一散風雨惡,未若栩栩為莊周。
十年道學誠明處,四海詩篇雅頌馀。元祐向來基宥密,涪江相逐伴樵魚。坐中蒼白誰安立,身后丹青獨久如。再拜兩公何所見,衣巾端肯過吾廬。
臨風玉笛調孫郎,百字塵昏紙尚香。細認黃家元佑鄶,似人殊喜見他鄉。
君家所有吾弗如,價估萬金猶有余。科斗字前古彝器,椰子腹中行秘書。楚吳閩粵吏狼虎,淮浙海江民鱉魚。歸闕一言動天聽,生靈百萬免淪胥。
曾草華清妙入神,涪翁以后更無人。捧心終是西施好,里婦何緣輒效顰。
平生黃太史,翰墨四海知。風流過修竹,自棄或若遺。豈伊歲寒質,似我槃礴時。此君不解語,風雨扶持之。
竹君如余子琴張,友此百十庸何傷。聽渠風雨夜深語,撼我窗幾無邊涼。起來顛倒急穿襪,直恐吾廬變林樾。卻煩清影過墻來,已約姮娥借明月。
當年二老嘆云云,猶喜坡翁返故鄉。展卷如今但陳跡,丘原無復起蘇黃。
自唐大歷后,二百年無詩。太史豫章公,崛起江之西。雖葩卒以正,況淡時乎奇。織錦良獨難,但要得錦機。
名以懶故無,業以病故疏。但夢華胥國,而友無懷徒。百詩一不補,十口九欲癯。人所共棄者,子獨何取歟。
天下文章家,吾州兩前輩。內翰擅其宗,大監為之最。更有龍圖公,氣節蓋新代。請從舌端參,去作臥下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