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蝶真人貌黃槁,籬落逢花須醉倒。雅聞花光能畫梅,更乞一枝洗煩惱。扶持愛梅說道理,自許牛頭參已早。長眠橘洲風雨寒,今日梅開向誰好。
皺面黃須已一翁,樽前猶發少年紅。金丹乞與煩真友,只恐無名帝籍中。
丈人養痾臥,此道取眾棄。強飯尚可飽,力田苦常匱。欲從群兒嬉,出語不嫵媚。軒窗坐風涼,編簡勘遺墜。
金闕銀城仙客居,欲傳消息問麻姑。蓬萊無物堪為信,翦寄蒼龍一握須。
雷公推車電施鞭,飛騰九澤舞百川。須臾開晴萬物鮮,仰視白日當青天。
昔別如飛蓬,飄蕩隨所適。那知十六載,卮酒對今夕。渺然思舊游,間不容一息。百年詎幾何,會事難屢得。
昨朝洛北阻游陪,惆悵中橋半醉回。潑火既經寒食雨,解酲須撥凍醪醅。
踽踽出東軒,徐徐步小園。何須從吏卒,亦不引兒孫。躡屐尋莎徑,攜筇撥水源。愁聞俗客到,唯說市朝喧。
錢少何須萬,杯多不過三。龜腸本易足,熊掌詎宜貪。散步竹齋外,高吟柳徑南。此心無所用,脫粟亦深慚。
瘦馬飄搖屢往還,疲勞專為訪名山。須知筋力行將老,漸恐峰巒不可攀。蠟屐早能尋勝概,彈冠悔更落塵寰,幸依賢者為東道,大得逍遙水石間。
孫郎昔鷹揚,曹瞞方虎視。敢忘板筑勤,遠推兵鋒銳。俄聞青蓋謠,無復金陵氣。六代迭傾亡,長江亦平地。
何須晚嫁獨傷盧,云母無媒自納模。虹斷美人情不競,雨回神女分還疏。敢同孫壽巧為態,頗稱江淹懶著書。嘆息火籠俱麗質,當年風韻本何如。
一年幾相筑新沙,鼙鼓難開上苑花。顧我何堪鳴玉佩,如君不得侍金華。隱身思傍懸壺樹,仙馭須求蒙頂茶。辜負麒麟功業志,只教人喚作詩家。
根冷花難也自開,何須獻納在云臺。幾多得意人潛恨,江令傷心幽澗梅。
南充有狂女,何以號仙君。不食諠愚嗜,忘言聳世欣。我常饑亦健,公更默能文。鶴駕如相召,應須即日勤。
花深蘚合似禪關,千歲榕根入水蟠。方土何須求海上,地仙元不離人間。忘言已悟銅銘背,卻老非干玉煉顏。客至未應愁酒盡,少需便了巷沽還。
補罅扶傾手段新,舉頭千丈又嶙峋。主謀何止堪戶祝,妄議真當抵鬼薪。見說傳更增邏卒,已聞犯夜少奸民。小偷不辦公輸械,遙望須驚彼有人。
德遠先生學者師,此郎超詣可傳衣。凌云才子聲名早,煮海粗官氣力微。二尺檠商今與古,三家村有是和非。直須滿了葵丘戌,策杖溪邊待璧歸。
稍欣公議白,又報噴言行。上漫招東馬,人方毀李程。迎來新觀主,伴取老師兄。漢士方云合,何須魯雨生。
此君今日醉,不復記方隅。窈窕因吾有,恢臺到爾無。青猶須雨沐,直不要人扶。旁舍連高柳,何堪與作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