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年三十四,鄂漢脫戰場。四月扁舟東,生汝于建康。九載鶴山門,靜翁還鵷行。實為舊主人,別意殊徊徨。
憶我幼時事,南歸自番禺。三邊已澒洞,內郡猶無虞。故居山城間,四面阛闠區。東西萬貨集,朝暮百賈趨。
陽厄會百六,驕亢慘如燬。素秋垂二七,十旬赤千里。土田靈龜坼,水車渴烏柅。歷時書不雨,槁矣吁田穉。
醉鄉不游游睡鄉,眼花對案如迷藏。夢踏秋草悲蛩螀,風松露菊三徑荒。忽然欠伸日在廊,悟此身世何荒唐。故書棄擲塵滿箱,魯堂不復聞絲簧。
曾到匡君住處山,始知身在五云間。吟毫揮盡無佳句,空遣奚囊捆載還。
前朝列圣規模大,雨露涵濡山海外。椎卉之民半冠帶,恬不復它余百載。前守諸公方略偏,藩籬漫浪耳目前。版圖之地半腥膻,恬不復誰余百年。
先帝垂衣久,元公翼戴長。宵廬明月殿,曉衛白云房。賜馬行長樂,看花宿未央。常陪五畤祀,獨奉萬年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