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木江亭懶不開,書空自笑興悠哉。蒼臺一徑淺深遍,知道無人向此來。
軒軒眾藝張天貺,翰墨悲涼二絕余。今日無人知姓字,史官他日若為書。
卓行高文司馬陳,當年簡牘指埃塵。身名暫振久青冢,見在凄涼海畔身。
終日寒齋詠小招,故人軒檻俯溪橋。可憐不得宣城郡,白日消來恨未消。
謫取不敢詠江蘺,日永門閑何所為。多謝昭文李學士,勸教枕藉樂天詩。
左宦寂寥惟上洛,窮愁依約似長沙。樂天詩什雖堪讀,奈有春深遷客家。
呼來不許望清光,麾去奚堪作省郎。莫是后身劉快活,插花重入少年場。
才入中年會面難,安知白首此團欒。不妨時駕柴車出,只作初騎竹馬看。
伯兄乃漢司徒掾,季子亦唐行秘書。只愿荊花常爛熳,莫令瓜蔓稍稀疏。
自古根深枝葉蕃,百年喬木到今存。只留諫草傳家世,莫著軺車辱戶門。
西舍鳴笳索賦詩,東家拽石請書碑。眼中除卻壺山外,多是新知少舊知。
石室千年不復開,庭花無語季蒼苔。席間舊客惟枚叟,白發重將屐齒來。
空留蘚石仆斜陽,不見奇章與贊皇。何必雍門彈一曲,蟬聲極意說凄涼。
百年如電復如風,昨日孩提今日翁。乍可生前稱醉漢,也勝死后謚愚公。
早退分明勝一籌,年行六十復何求。東門瓜與南山豆,誰道君恩薄故侯。
后有良工識苦心,今無善聽孰知音。老來字字趨平易,免被兒童議刻深。
兩過道人爭一蓬,豈非名號偶然同。樗翁賴是無權柄,往問無家鐵壁翁。
只有破裘御寒色,遍將甜卦賣癡人。那知兩個非師弟,一是鐘離一洞賓。
耳根聞得吳田熟,客自吳歸乃不然。中戶無糧支卒歲,上都有雪瑞來年。
蜀相昔曾耕渭上,漢家今有糴湟中。唱籌但欲令邊實,懸罄誰知慮國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