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安林下樂樵漁,底事牽來剖竹符。道院固知人少訟,豐年何幸俗多娛。頭隨野鶴穿花徑,靜看游魚戲玉壺。卻愧此身猶束縛,未能歸去老江湖。
寓屋詩人巷,攜鋤青士園。琴書能自足,車馬絕無喧。松頂凌云秀,蕉心聽雨繁。幸無官長罵,穉子且應門。
遂初賦就筆余铓,贈我蒙探古錦囊。耐久固殊流俗敗,含情渾似故人長。
遂初賦就筆余珍,贈多多君意甚真。累句尚能資借助,拙書猶得長精神。
冬筍與霜堇,孝可使之生。老槐與枯荊,義可使之榮。蕓蕓天壤閒,何物非吾誠。根心貫芽卉,影響於形聲。
富貴不可期,貧賤未易驕。山人乃爾昧,過眼風煙飄。鷦鷯一枝足,不知有層霄。我知古之人,千載俱寥寥。
人生難得真生日,正使百年才遇一。我今客里值斯時,況復主人相款密。連宵舉酒為我壽,滿眼雞豚破梨栗。壽箋投贈盛賓友,壽觴拜舞羅弟侄。
我昔見德翁,其人直且溫。共知懷抱清,宜使鄉黨尊。竟無蒲輪召,遂葬蒿里園。張子極季發,乃是外諸孫。
笑踏冬晴過一村,誰家松竹護柴門。初來猶似行婆室,良久方知鹿苑園。煮茗相邀論白業,據梧不覺到黃昏。娟娟梅樹梢頭月,不待開花已斷魂。
五逆從前恨阿斧,幾思吞并老尸骸。無端更被人攛掇,憤憤扶鍬去活埋。
物情非耦不能久,并蒂芙蓉亦自變。珍重鶴君新得配,故應清唳徹秋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