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于兩忘者的詩詞(181首)
余少時過里肆中,見北雜劇有《四聲猿》,意氣豪達,與近時書生所演傳奇絕異,題曰“天池生”,疑為元人作。
后適越,見人家單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強心鐵骨,與夫一種磊塊不平之氣,字畫之中,宛宛可見。
意甚駭之,而不知田水月為何人。
一夕,坐陶編修樓,隨意抽架上書,得《闕編》詩一帙。
臣伏見天后時,有同州下邽人徐元慶者,父爽為縣吏趙師韞所殺,卒能手刃父仇,束身歸罪。
當時諫臣陳子昂建議誅之而旌其閭;且請“編之于令,永為國典”。
臣竊獨過之。
臣聞禮之大本,以防亂也。
乾隆丁亥冬,葬三妹素文于上元之羊山,而奠以文曰:嗚呼!汝生于浙,而葬于斯,離吾鄉七百里矣;當時雖觭夢幻想,寧知此為歸骨所耶?汝以一念之貞,遇人仳離,致孤危托落,雖命之所存,天實為之;然而累汝至此者,未嘗非予之過也。
予幼從先生授經,汝差肩而坐,愛聽古人節義事;一旦長成,遽躬蹈之。
嗚呼!使汝不識《詩》、《書》,或未必艱貞若是。
余捉蟋蟀,汝奮臂出其間;歲寒蟲僵,同臨其穴。
月日,居易白。
微之足下:自足下謫江陵至于今,凡枉贈答詩僅百篇。
每詩來,或辱序,或辱書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陳古今歌詩之義,且自敘為文因緣,與年月之遠近也。
仆既受足下詩,又諭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來旨,粗論歌詩大端,并自述為文之意,總為一書,致足下前。
瑯琊幽谷,山水奇麗,泉鳴空澗,若中音會,醉翁喜之,把酒臨聽,輒欣然忘歸。
既去十余年,而好奇之士沈遵聞之往游,以琴寫其聲,曰《醉翁操》,節奏疏宕而音指華暢,知琴者以為絕倫。
然有其聲而無其辭。
翁雖為作歌,而與琴聲不合。
若夫一枝之上,巢父得安巢之所;一壺之中,壺公有容身之地。
況乎管寧藜床,雖穿而可座;嵇康鍛灶,既暖而堪眠。
豈必連闥洞房,南陽樊重之第;赤墀青鎖,西漢王根之宅。
余有數畝敝廬,寂寞人外,聊以擬伏臘,聊以避風霜。
安處先生于是似不能言,憮然有間,乃莞爾而笑曰:“若客所謂,末學膚受,貴耳而賤目者也!茍有胸而無心,不能節之以禮,宜其陋今而榮古矣!由余以西戎孤臣,而悝繆公于宮室,如之何其以溫故知新,研覈是非,近于此惑?”“周姬之末,不能厥政,政用多僻。
始于宮鄰,卒于金虎。
嬴氏搏翼,擇肉西邑。
是時也,七雄并爭,競相高以奢麗。
時黃祖太子射,賓客大會。
有獻鸚鵡者,舉酒于衡前曰:“禰處士,今日無用娛賓,竊以此鳥自遠而至,明彗聰善,羽族之可貴,愿先生為之賦,使四座咸共榮觀,不亦可乎?”衡因為賦,筆不停綴,文不加點。
其辭曰:惟西域之靈鳥兮,挺自然之奇姿。
體金精之妙質兮,合火德之明輝。
初,張衡作《定情賦》,蔡邕作《靜情賦》,檢逸辭而宗澹泊,始則蕩以思慮,而終歸閑正。
將以抑流宕之邪心,諒有助于諷諫。
綴文之士,奕代繼作;因并觸類,廣其辭義。
余園閭多暇,復染翰為之;雖文妙不足,庶不謬作者之意乎。
六月二十六日,愈白。
李生足下:生之書辭甚高,而其問何下而恭也。
能如是,誰不欲告生以其道?道德之歸也有日矣,況其外之文乎?抑愈所謂望孔子之門墻而不入于其宮者,焉足以知是且非邪?雖然,不可不為生言之。
生所謂“立言”者,是也;生所為者與所期者,甚似而幾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