滁萊千頃變嘉禾,兩歲之中績效多。賞格雖懸初不用,柄臣何事有偏頗。
嗟我百無能,此身仍老矣。濫此把一麾,何以慰千里。隴麥秀兩岐,池蓮綻雙蕊。斯事雖偶然,亦為邦人喜。
藝祖開基登九五,駕馭群雄走龍虎。五十余年到章圣,將帥名臣猶接武。王家再世蒙休光,父子繼踵仍騰驤。我從諸孫兒畫像,絕世風骨何堂堂。
阿堅狼狽伏貍奔,豈是長江解有神。猶憶當年南伐語,會知正朔不歸人。
慨我復成留,辭君重作愁。春風渺歸雁,野水迥浮鷗。已別還來見,因行亦當游。同僚二三子,杯酒互相酬。
兩歲驅馳馬首東,曾微一戰可論功。因人偶爾成擒蔡,無計降之愧伐崇。萬灶炊煙歸塞下,十分農事到湟中。酸寒伎倆才如此,辜負新計吒至公。
角利蠻與觸,幻世慈若巴。當知靠里業,自有書滿家。
俗氛炎郁攸,世焰毒惡來。清當友孤竹,隱當友仙梅。
寥陽宮殿老夜叉,九頭獰獰發髿髿。朝暮拔本不滿數,謫守鳳山山下花。忽生蟻虱若魚子,秋風透頂櫛復爬。夫君豈鬻居士屩,履聲漢代尚書家。
今代陳仲弓,人門兩雞及。長離五色羽,覽輝早翔集。功名雖鼎來,未肯心汲汲。自請牧一州,小民要安輯。
山木綠陰暗,駭云當晝繁。驚風乍掩冉,積雨連荒村。映岫若銀竹,瀉澗如翻盆。懸霤遂及旦,暗空還至昏。
別駕今晨檢驛亭,道迎羸卒破銅鉦。當年錯做書窗夢,蔽日旌旗出塞兵。
每針幽事當功名,唯欠能詩竹里僧。逕寫此篇為疏引,庵成來往豈無憑。
維崧之顛仙所巢,凡卉不敢爭分淆。千年雙干騰老蛟,露月沐浴風枝敲。雪霜貿貿青愈苞,天授非論地肥磽。翼而翔飛足而跑,倘輕來此遭譏嘲。
我懷兩山翁,夙抱經濟略。曾驅部使車,所至問民瘼。昆陽斗大州,漁吏久竭澤。三尺行風霆,四知厲冰蘗。
中原野龍斗未休,兩虎私斗真龍憂。雌虎哮風雄虎避,龍顏一開天為霽。君不見邯鄲虎斗龍不知,關中祖龍不敢欺,當時豈復爭雄雌?
兩家事契幾人同,一見風流憶乃翁。何事別離當兩月,空山兀坐晚秋風。
少年賈誼空多口,老大申公繆一行。曾識當年二君子,閉門不受叔孫生。
悠悠桐江水,寓廬十二年。重來六日內,兩日登南山。南山有何好,高閣西北偏。隔江三千家,一抹煙靄間。
十年役嚴陵,心服趙賓旸。絕口不方貧,其氣常揚揚。一誦貫千古,一醉舉百觴。俗士或近之,白眼視昊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