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來不許望清光,麾去奚堪作省郎。莫是后身劉快活,插花重入少年場。
才入中年會面難,安知白首此團欒。不妨時駕柴車出,只作初騎竹馬看。
伯兄乃漢司徒掾,季子亦唐行秘書。只愿荊花常爛熳,莫令瓜蔓稍稀疏。
自古根深枝葉蕃,百年喬木到今存。只留諫草傳家世,莫著軺車辱戶門。
西舍鳴笳索賦詩,東家拽石請書碑。眼中除卻壺山外,多是新知少舊知。
石室千年不復開,庭花無語季蒼苔。席間舊客惟枚叟,白發重將屐齒來。
空留蘚石仆斜陽,不見奇章與贊皇。何必雍門彈一曲,蟬聲極意說凄涼。
百年如電復如風,昨日孩提今日翁。乍可生前稱醉漢,也勝死后謚愚公。
早退分明勝一籌,年行六十復何求。東門瓜與南山豆,誰道君恩薄故侯。
后有良工識苦心,今無善聽孰知音。老來字字趨平易,免被兒童議刻深。
昔侍重瞳讀考工,老無只字干子公。故人化作累累冢,留得村翁與澗翁。
身已偏枯無一邊,還丹悔不問師傳。便教老壽如彭祖,僅活人間八百年。
臂短生來不善緣,那堪年已迫申轅。聃書字字家人語,不似蒙莊好寓言。
徵在生夫子,摩耶育釋迦。人人衣逢掖,個個著袈裟。
九龍吐香水,茲事已千秋。道是本無垢,年年浴未休。
生曾辭寶位,死卻要金棺。達士發冷笑,癡人被熱瞞。
只手經營費拮據,十年栽接稍扶疏。猶嫌檜柏純蒼翠,白白紅紅間數株。
陶子經丘又尋壑,龐公上塚亦攜家。可憐春事今年早,落盡桃花落杏花。
渴飲茅柴不計杯,有時跌倒在蒼苔。松風浩蕩俄吹醒,安用龍巾拭吐哉。
未出堯山云,既出云徐開。君侯與天通,造化力可回。駕言訪巖扉,群彥森然陪。旗鉞映川原,笳吹喧藁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