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發現你是位老人-組詩欣賞

我發現你是位老人-組詩欣賞

　　或許你都沒發覺自己

　　自己的腳步蹣跚，

　　白發被笑容遮住，

　　視力被腳步隱藏。

　　或許你都沒發現

　　自己是位老人。

　　/

　　一層薄霧遮住了你的雙眼，

　　一片落葉拽住了你的'腳步，

　　或是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，

　　這些都是該死歲月

　　無恥的羈絆；

　　用腳丈量了幾十年的小區水泥路，

　　路上突然摔倒，

　　周圍沒有一個人，

　　你是怎樣爬起？

　　怎樣回家？

　　雙臂骨折，

　　最無助的呼喚。

　　不敢想象

　　那時你的蒼老。

　　/

　　家中才發現

　　雙臂疼痛，不聽使喚，

　　一個人去了醫院，

　　打了石膏，躺在床上，

　　叮囑家人不要告訴我，

　　這時，你終于承認，

　　自己是個七十六歲的老人，

　　呵，剛才還在上班。

　　/

　　扮演妻子，母親，婆婆，奶奶眾多角色，

　　還在努力去做一個父親。

　　可是，姑姑你已是七十六的老人啊，

　　青春化作慈祥，

　　在笑容里帶著命令式的叮囑，

　　深夜

　　電話中憂心奔走

　　你就是父親。

　　/

　　總淡淡的一句話概括，

　　那時沒有路，要到城里上學，

　　背著一包黃面饃，

　　穿著草鞋河里走60多里路，

　　滿腳的傷和水泡，剛結了痂，

　　又出現在周末返回的路上。

　　發水了就脫了草鞋，幾個人牽在一起，

　　后來，同行的人只剩下一個外鄉的男生。

　　家里農活多，

　　回家就幫忙。

　　/

　　點起一支煙，

　　吞吐著自己和別人的呼吸，

　　在這個夜里，

　　失眠是一種籍慰。

　　想起別人簡單的描述，

　　又聽見風的反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