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心爭欲專公閭,愁殺凌云醉老奴。緩帶輕裘信瀟灑,曾知晉事已知吳。
十家血染市朝紅,更漲余波及李豐。老子莊生真毒手,子元子上即而翁。
一日天誅正始余,百年曹馬兩丘墟。景王似見銅駝禍,究極根源殺太初。
拓拔枝柯幸少疏,洛陽宮殿已為墟。休論榮晦師田續,忍讀金墉稽顙書。
此座傾危不信人,此身便合去朝廷。凌云莫道非真醉,直到身亡更未醒。
倒載山公即巨源,清談安石幼輿孫。晉家禍亂深如海,半出咸熙太尉門。
君王宮裹望安舒,何啻慈親念鯉魚。體認臥冰真意思,忍看成濟犯鑾輿。
一奮沖天跨六州,生前天已怒旄頭。開何有意容王猛,肯使魚羊食不留。
魚水歡濃更月氐,便呵氐族使耕炊。浮云蔽日何難見,獨有操琴趙整知。
兩鳥相酬聲沸天,治平重新一啼鵑。鴛鸞鷗鷺無棲處,緘口于今三百年。
鴛鴻陣陣落南溟,長樂鍾中黑眚行。逐客不愁人鮓甕,荷花落日第含情。
截發哀號孽婦前,晉家無地亦無天。當時阮籍丘中骨,擲向黃河尚帶膻。
中道難行古已然,東邊扶起又西邊。一般等是墟人國,莫道三君與七賢。
英姿蕭颯發硎刀,除卻無君事事高。孟德文王能幾許,只爭謙退與矜豪。
遷都避宇豈男兒,子翼私行更可悲。四顧次且天獄裹,蚤如仲達鹵城時。
劉備孫宇豈可忘,南來舉趾遽揚揚。劉琮脫用王威計,送死何須到武昌。
濮陽火裹又潼關,幾度鯨牙虎口間。銅雀臺前閑極目,驚魂猶繞白狼山。
無限英雄睨許都,到頭倖免豈天乎。平生邂逅都經念,曾識篁中許貢怒。
揚旌北向顧南州,牧馬東行向北愁。亂世奸雄還自嘆,景升直與本初謀。
橫槊南來氣吐霓,北歸裁得景升兒。誰言孟德烏林日,全似本初官渡時。